4月21日下午，在桂林市桃花江鲁家村河段，两艘龙舟在橡胶坝下先后发生侧翻，龙舟上57人落水，其中40人获救，17人不幸遇难。4月22日，南国早报记者采访了亲身经历此事的龙舟队员和一位特殊的救援队员——老船工、辅警王六四，他们分析了龙舟侧翻的原因，讲解了坝下被困的逃生方法。
亲历：三艘龙舟都曾冲坝
为了参加今年端午节的龙舟比赛，桂林市秀峰区甲山村委敦睦自然村在近期购买了两艘参赛龙舟和一艘观光龙舟。4月22日上午，南国早报记者来到村里采访时，龙舟队员李明生介绍，4月21日上午9时多，村里有百余人来到桃花江，分别乘坐3艘龙舟训练。当时，李明生坐在了观光龙舟上。
图为4月21日晚上，王六四和秦刚在现场搜救。梁汗青/摄
李明生告诉记者，21日下午，他们计划去桃花江上游的于家村参加联谊活动，共同练习划龙舟。三艘龙舟来到橡胶坝前时，都尝试冲上水坝，但都失败了。他乘坐的观光龙舟便划进了船闸，等待放水升高后过船闸。后来听说另外两艘龙舟翻了，他们赶紧划出船闸，过去救人，并将4名落水队员救了上来。由于观光龙舟上的人太多，江水涌入，眼看着他们这艘龙舟也快要沉了，于是会游泳的队员就跳水游了回去，观光龙舟得以保全了下来，龙舟上的人全部成功逃生。
敦睦村村民李某，是第一艘侧翻龙舟上的队员，因在事件中受伤，目前在医院治疗。李某介绍，龙舟冲坝失败后退到坝下时，龙舟与水坝平行，被水冲得左右摇摆，不久，龙舟就朝水坝方向侧翻了。他不怎么会游泳，所以在落水后用手抓住侧翻的龙舟。不久，第二艘龙舟前来救人，不想也侧翻了。两艘龙舟在水流冲击下发生碰撞，他和一些同伴因此被撞伤。在撞击中，李某的身体往下沉，只剩一只手还在水面上挥动、求救，幸好观光龙舟及时赶到，其他队员将他救了上来。
据了解，21日龙舟侧翻事件中，两艘龙舟上共57人落水，40人获救，目前还有5人在医院救治。不幸遇难的17人中，敦睦村14人，狮子岩村3人。
事发后，当地政府已组织工作人员分组进村慰问遇难者家属。
搜救：所长辅警联手捞人
记者了解到，21日下午两艘龙舟在桃花江侧翻后，桂林市公安局漓江分局漓江派出所所长秦刚带着年过六旬的辅警王六四赶到现场，并当即撑着竹筏载着王六四到事发水域，开展搜救。
4月22日中午记者采访秦刚时，他说王六四是他们特聘的辅警，从小在漓江边长大，水性好，数十年来曾在江中营救和打捞上千人，经验十分丰富。21日他们到场搜救时，已有4名龙舟队员不幸遇难，还有13人失联，很可能溺水。当时，秦刚撑着竹筏，王六四负责搜寻打捞。在江中搜救8小时后，王六四最终找到了其中10名失联者的遗体。
王六四告诉记者，21日是他有生以来打捞遇难者遗体最多的一天。当时，失联者的家属都在岸边悲痛又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情非常沉重，只能凭借经验，从龙舟侧翻的位置，分析水路方向，一路搜寻。当日晚上10时20分左右，王六四找到最后一名遇难者后，秦刚将竹筏划向岸边。两人刚一上岸，桂林市副市长、市公安局长陈荣茂就上前握住两人的手慰问。
教训：冷静应对，潜水逃生
采访中，多名龙舟队员表示，他们多年来都没有穿救生衣划龙舟的习惯。
记者向王六四展示了两艘龙舟侧翻的视频。王六四分析，第一艘龙舟冲水坝时，是直着冲坝，然而失败了……在视频中，可以看到，龙舟掉头转弯退回水坝下，船身与水坝基本平行。这么一来，龙舟在回旋水流冲击下很容易侧翻。
另外，第二艘龙舟前来救人时已经满员，就算救了人，龙舟超载后也会下沉。所以当时应该先让龙舟靠岸，让大部分人下船。
此事还涉及到坝下被困如何逃生的问题。王六四说，他也曾水坝下打鱼，经历过水坝下的水情。橡胶坝也是滚水坝的一种，水从高处往下流时形成漩涡，会将落水者吸住来回转。落水者如果想从水面游走，会被漩涡冲回来，而且水坝下会有很多水泡，浮力也会下降，很难脱困。碰到这种情况，首先要尽量冷静下来，然后设法顺着坝上流下来的水流潜入水下，顺着水流游出去。如果穿有救生衣不方便潜水，在无法游出去的情况下，可保持头部在水面上，等待救援。
秦刚也提醒，游泳、捕鱼、划船时，尽量不要冲坝或者靠近坝下危险区域。
来源 | 南国早报 记者邓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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