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刻骨铭心。而《广西日报》对于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在我跌入人生低谷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助力我爬出低谷,浴火重生,走出新的人生轨迹。
▲2000年至2002年广西开展边境建设大会战。图为广西日报记者姚政(右一)在靖西采访参与会战的群众。
与《广西日报》结缘要从十年前说起。那年,我带着身患绝症的丈夫到南宁医治,丈夫住进ICU,我则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单间,每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租房与医院间来回奔跑。疲惫、无助、绝望把我逼到了生无可恋的悬崖。为了不让胡思乱想推下这悬崖,我在古城路以卖早点来对抗死神的拉扯。一天,卖完早点后闲逛,无意间走进了一所幽雅僻静的院子,院子里古树婆娑、红墙黛瓦,老人与孩子怡然自得,各有所乐,原来,这是广西日报社的生活区。院子里有一个广西日报的阅报栏,阅读着报纸,一下子就被里面的一篇篇文章吸引。此后,卖完早点之后,我都一头钻进报社的生活区,或阅报,或看医学护理方面的书。在那里,绝望和苦闷在我身上消散,还自学了大量的护理知识,这为我此后护理丈夫之路奠定了理论基础。
两年后,我把病情依然危重的丈夫接回家,开始了漫长又艰辛的家庭护理治疗之路。我当时想,与广西日报的情缘就到此为止了,但事情并不是这样。
家庭护理让我整天处于极度紧张、极度疲惫的状况,曾经因为停电,我连续34个小时手挤呼吸气囊,直至手抽筋不能动。从此,我开始自闭,不愿与外界接触,身与心在一点点向黑暗的深渊下坠,眼看就要毁亡。
正在这时候,一位转行当记者的老同事找到了我,让我接受从南宁远道而来的一位广西日报社记者的采访。听到广西日报社,我便想到那个幽静的院子里那段读报读医书的日子,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广西日报记者便多了一层亲切感,于是,我答应了采访。
采访我的是一位高个子美女记者张天韵,同行的人都亲切地喊她“张姐”。张姐到来时,我正在做气切口消毒、换纱布等日常护理工作,她没有打扰我,而是静静地注视着我,直到我停下手中的活。在采访的过程中,张姐没有过多地追问我丈夫病危时那些惊心动魄的抢救场面,也没有触及我的痛楚,而是不停地和我拉家常,聊兴趣爱好、聊孩子 、聊人生,我们就像是离别多年相逢的好朋友,还互加了微信。读着我写的陪护日记,张姐沉默了好一会,在征得我的同意后拿起相机把我的日记全部拍下。
不久,张姐采访我的文章在《广西日报》上刊登了。采访时,我是微笑着的,而读着文章,我泪流满面。张姐把我心底最想说的话、最渴望的期盼写出来了,而这些我从未与人透露。采访时,张姐用她那敏锐的视觉透视到了我的心灵,打开了我那间尘封起来的心房,让阳光重新透进来。而私底下,张姐亲切地称呼我为文艺小青年,说我是有着文艺情怀的人,心里苦闷时不妨拿起笔记录下来,作为一种人生体验和历程。
于是,我用文字记录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用文字为自己排除苦闷,写作成了我最开心的事,在我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是笔下的文字鼓励着我,让我有勇气一步一步地走出那个黑暗痛苦的困境。笑容重新绽放在我的脸上,我不再拒绝和外界联系,经常与文友一起探讨文学、一起外出采风、一起疾笔创作。更让人惊喜的是,我的《爱的传播》、《雨丝梅香迎春到》等多篇文字先后在《广西日报》上发表。从此,我开始走上了写作之路。因为写作,使我调到了县城工作,从此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广阔的舞台。
去年,张姐又到我们县采访,知道我调到县城工作,于是特意来看望我。我们像老朋友相逢一样,紧紧地拥抱,手挽着手逛街。张姐说我比几年前更年轻、漂亮了!“对,我还自信了呢”,说完,我轻轻地倚着张姐的肩头,张姐把我的手牵得更紧了。广西日报,大恩不言谢,感动和感恩会一直留存在我的心间!(吴献凤)
编辑 | 褚瑞懿 实习生 柒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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